的疼痛程度,那些麻痹经脉的药都会让顾知礼无法用很好的力道来控制法阵。
痛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日复一日的痛苦,明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来临,以什么方式来临,却还是躲不掉。
“好,明日,便开始吧。我今日去写一份和西夏有关的作战计划,让人送给杜九。”
顾知礼再次对着徐太医深深拜了拜,然后走到床边附身亲吻了一下朝歌的额头,就朝着书房走去。
他没办法完全不管的,杜九那个大傻蛋,怎么会打仗呢,到了军营怕是要把何参将和许副统领都带偏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
长安都下了好几场雪,一直没化,厚厚的一层。
来年庄稼一定会大丰收吧,百姓们也不用过饥荒的日子。
战争扔在继续,祁国军队没了顾知礼的指挥威力减半,一直和西夏的士兵僵持着。
徐太医说为了不影响他的正常行动,取的是腹部的两根肋骨,每日都用锯子锯下来一段。
每次锯子下去,他都要疼得牙齿打颤,硬生生咬断了好几块木头,后来换了毛巾,也是在上头留了不少血迹。
顾知礼的腹部被划开了一层皮肉,期间服用补血的汤药,却还是比不上血液流失的速度。
他才二十岁,可已经形容枯槁得比徐太医看起来还要老迈了。
曾经那个鲜衣怒马,在长安街头肆意奔跑,引得无数少男少女倾慕的少年将军,已经不复存在了。
青色的胡茬从下巴上冒出来,白发比之前更多,又添了几分沧桑,一身的武功都没办法使出来了。
终于熬到了春天,朝歌的状态也一天好似一天,呼吸渐渐比之前平稳,没有那么微弱了。
看着朝歌这个样子,顾知礼就有了撑下去的信心。
可是,他终还是要失望了。
“徐正经,你说过的,他会醒过来。已经四十九天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顾知礼步伐踉跄地扶着门框,无力又愤怒地质问着徐太医。
他急切地盼着这一天,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太慢了……
熬了整晚没睡,守着逐渐有了生气的少年,却始终不见他醒来。天一亮,他就跑到徐太医房外砸门了。
“老夫早就说过,只有不到一成,能不能醒来也是要看造化的。”
徐太医给朝歌查看过后,取下那些扎在他身上的银针,也禁不住摇头叹息。
看来,他还是要失败了,这件事注定会成为遗憾和他一起入土了。
“那就再来一次,我还有多少骨头,你都剜出来,都给他,我不疼的!求你!”
顾知礼唇色发青,枯瘦的双腿几乎站立不稳。
“不行了,你撑不住四十九天了。这样下去,不仅自己没了性命,要是中途法阵被打断,也会反噬到朝歌身上的。”
徐太医只恨自己没再多活个几百年,医术更精湛一些。
“我撑得住!我撑得住!”
顾知礼连续重复了两边,却由于吼的声音太大,扯得太用力,剧烈咳嗽起来。
他看着掌心的鲜血,也知道自己虚耗过度,徐太医没有骗他,他怕是真的不行了。
沉默良久,顾知礼抱着少年到了很久没去过的长廊。
以前很轻松的动作,他现在做来却是吃力无比,觉得轻盈如小猫的少年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朝朝,你看,长安城的花都要开了,你快快醒来……”
顾知礼低头去吻少年的面庞,温柔又虔诚。此刻外面阳光正盛,春日无限好,少年却突然流出一滴血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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