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为了她一步步甘愿沉沦入一片宛若孤海的沉寂,
然而,在发现她身上的秘密与真相之时,竟卑微得连愤怒的资格也自愿剥夺。
算了,带上他便是,说不定还可以为她添个帮手。
如今唯一能够追踪她气息的柏己正承受着天道与血煞之术降于身的双重反噬,而顾光霁与南门星则并无秘法时时刻刻确认她的位置。
虽说日后总归还是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地碰面,可这几日的喘息的机会,她却也不想放过。
哪怕这是在玩火。
既然她的身份已经崩成了这样,最后一笔奖金也早已在令她心惊肉跳的经历之中无情地抽离,还能有什么比现在更令她接受不了的结果?
温萝紧了紧掌心的及微剑,抬手轻扯墨修然悬垂的绛紫色袖摆:“你还有传送阵么?我们现在就走。”
赶紧做完任务,赶紧走人。
而她身侧不语的紫衣男人却略略低垂着头,视线不自觉落在她停留他衣料之上的指尖,
本便莹白的肤色在一片浓郁的紫色映衬下,更显出几分如玉般的白皙。
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他便已无憾。
至于更多的奢求与期冀,那便是漫长余生之中他将日复一日追寻的唯一光明。
此刻,只要这样就好。
眉眼无声无息地舒展,墨修然轻轻笑了下:“师姐想要多少,我便有多少。”
另一边,临南。
浓稠的阴云在天幕肆意地翻涌着,悄无声息地遮蔽皎皎圆月,在房中地面上拖拽出一片诡谲的阴翳。
白衣墨发无风自动,神情淡漠的男人一双眸底蕴着几乎难以掩饰的冰寒杀意,雪亮长剑在身侧震颤嗡鸣。
在他身前两步之处,一袭淡黄锦衣、姿容貌美的少年饶有兴味地“哦”了下,望着温萝消失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狭长的黑寂眼眸。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狠狠相撞,无形的火星四散迸射,几乎将空气灼烧得扭曲挣动起来。
“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知多久,南门星率先打破沉默。
他若有所思地抬眸,殷红如血的唇漫不经心地扬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看起来,你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你早就知道,在你面前出现的人是我,对么?”
顾光霁淡淡瞥他一眼,声线似是淬了冰棱般疏寒:“你还是想杀她。”
是陈述句,并非疑问句。
却无形之中显而易见地说明,那枚将顾光霁召唤至此地的卷轴,本就是为了他而准备。
幽邃阴郁的情绪乍然在胸口翻涌而起,狂潮般掀起数丈惊涛狂乱地拍打着他不住颤栗的心房。
南门星微微偏了偏头,惨白的指尖不自觉摩挲指节古朴的青铜戒,沉郁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面上,似是要将顾光霁本便难以察觉的面色变化一帧帧辨析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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