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际边露出了一小抹鱼肚白。
微弱的光线透过营帐洒入帐内,新的一天在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悄然苏醒。
这是谢嘉芙穿书以来最为煎熬的一晚。
可能被心爱之人利用和背叛的锥心痛楚、对家人安危的担忧、对自己识人不清的歉疚自责,等多重情绪堆积在一起,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怀表滴答滴答走动,谢嘉芙睁着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默数着时间等天明。
漆黑的山野终于在她的祈祷和期盼中泛起微光。
谢嘉芙再无法躺下去,拽开傅云辞环在她腰间的手,从他怀中挣脱,掀开被子起床。
此时此刻谢嘉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下山回家,把傅云异明日凌晨发动进攻的消息传递给谢嘉衡。
“福宝,怎么不多躺会?”
‘昼警夕惕’四个字已经刻入傅云辞的骨髓灵魂,是以谢嘉芙一动,他立时便醒来了。
青年的清润的音色间蕴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那种漫不经心的性感犹如天然的情药,抓得人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然而这个声音在谢嘉芙耳中,却比凶煞的催命符还要令她毛骨悚然。
听到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预感到傅云辞要来抱她,谢嘉芙浑身寒毛直竖,连忙趿拉着鞋子,随意丢下一句:“我内急。”就掀开帐门出去了。
谢嘉芙完全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经过一夜的冷静和反复思量,她对傅云辞的猜疑达到了峰值。
她无法再完全信任他,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害怕与他相处就会暴露自己极端不安定的情绪和无处宣泄的怨憎。
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嘉芙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四面受敌,进退维谷,就跟寄人篱下差不多。
是以,在没回家前她须得尽可能地装作不知情,夹紧尾巴做人。
否则别说传递情报了,恐怕还会被傅云辞关起来,连最基本的自由都别想保住。
出了门,谢嘉芙步履不停直奔小溪而去。
她蹲在溪边掬了把水漱口洗脸,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看着水中双眸通红,满脸阴霾的自己,缓缓勾唇艰难地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若想救家里人,就必须把心底所有的悲愤哀怨等情绪和着苦楚一起咽下去。
外面天光不算大亮,不放心的傅云辞跟着过来了,远远地就看见谢嘉芙手拽着一颗小孩子小臂粗的树,身子往下探,正颤颤巍巍地在够什么东西。
这条小溪算不上多宽敞,但水看上去蓝幽幽的,深不见底。
谢嘉芙现在站立的地方是个斜坡,杂草丛生完全看不清哪个地方是实的哪个地方是空的,稍不留神一脚踏错,后果不堪设想。
这小丫头胆子怎么那么大。
傅云辞心瞬时提到了
请收藏:https://m.fkxs8.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