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法外狂徒们秉信的朴素正义与浪漫。但他没想到女孩生来血液中就奔腾着这般以眼还眼的野蛮。
细软的发丝垂在他臂弯,细微的吐息打在颈侧。手被枕得发麻,女孩趋暖般往他怀里钻。金不知怎么对待这个睡着时如此柔软的小动物,责任重压下,竟感到丝甜蜜的折磨。
“我会教你。”隔日,他面对忐忑的女孩,许下承诺。“不过我希望你首先能爱护自己,不要为复仇而活。”
“专心。”波本回神,握住枪柄,一双有力的掌正托住她手臂。金再度向她演示,扣动扳机。波本隐约看见篱笆栏上放的目标落地,随后声音响起。她不禁抬头,仰望男人沁汗的额头,和被朝阳镀上金边的鬓角,眼中满是憧憬。
那天,在女孩的强烈要求下,金不解,但还是给她剪了头和自己类似的短发。
早夏,河流涨水,草木丰美。金裤腿卷高,弓腰捉起条肥鱼。他下意识将其举高向女孩展示,才发觉身侧并无人影。是了,波本已不会和他下水。也就这个冬天,他带女孩去硫磺温泉——多年前他偶然发现的秘密地点,厚重冬服脱下,他才发现女孩已发育出明显的曲线。懊恼于自己的粗心,他匆匆上岸,水未抖净就披上外套,语无伦次地和波本说明,并决定明天去集市添置几件内衣。女孩很聪明,那之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拿捏与他之间的距离。
尽管他怀念那个皮肤灼得发红,会扎猛子下河摸鱼,出其不意泼人一脸水还窃笑的小姑娘,有时甚至期望时间过得慢些,但成长和分离是不可避的。
“猜猜这是哪种鱼?”他走向树荫下照料马匹的女孩。大半年时间,她已扎起短辫。而且似乎怕被烈日晒黑,大热天也带着手套。
“鲑…白鲑。”鲤鱼的一种,当地人起的别称误导性很强。她以前被骗过一次,才不会再上当。
“答对了!”金伸手就要拍她后背,举到半空又讪讪放下。波本笑笑,替他解围:“戴着怎么样?没有进水吧。”
去年平安夜,她终于攒够钱,为金定制了枚义眼。而金回赠给她条项链。她想要步枪,或者定制工具箱,但她早就明白,不能事事如愿。
“嘿,那个,我前天看见约你去舞会的男孩了。”
“我不去。”
“他看上去对你很有意思。”
“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喜欢。”
这听上去像是糊弄话。他们打过好几次照面,怎么能说不认识?
“不一定要认识才能喜欢。你如果看某个人顺眼,可以尝试发展。”
“如果你要求我那么做,我就和他跳舞。”女孩绞紧戴手套的指头,皮革被捏得吱咯作响。
“我没有在要求你,波本。”
眼见谈话将不欢而散,他转移话题:“你送的东西我很喜欢…”
“坐下。”他被女孩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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