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下。
入夜。
外面风雪更盛。
顾莞宁猛地咳嗽出来,惊醒一旁的程砚洲。
他端来温着的水,一手喂顾莞宁,一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掌心下一片滚烫。
程砚洲心下一阵不安。
喝完水,程砚洲让她躺下,掖好被子后立马开门去叫人喊大夫。
风雪夜。
听说顾莞宁发了高热,谢晓晨一路心急如焚地跑过来。
弃置的禁闭室里没有灯。
屋里只点了两根蜡烛,光线昏暗,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一进来,谢晓晨先把温度计递给程砚洲,“甩一甩给小晚夹上。”
她一边说一边配针,“今天几点吃的药?”
在别间屋休息的顾鹤庭也过来了这屋,闻言他回道:“下午四点多,那会儿刚好我被叫去问话。”
“晚饭吃了没有?”谢晓晨又问。
程砚洲用手心攥了攥温度计,有了些温度才给顾莞宁夹上。
他回道:“喝药前吃了几口,晚饭还不饿就没吃,然后睡到了现在。”
谢晓晨配好药,等温度计出来她拿到烛火旁看了看,三十八度八。
“先打一针退烧。”
顾莞宁精神昏沉,前面都没什么,到屁股上挨了一针才迟钝地有了反应。
“表姐,你怎么在这儿?”
她睁大杏眼,费力地辨认出穿白大褂的人是表姐谢晓晨。
主要也是因为给她打过针的大夫里,数表姐的针最疼。
打完针,谢晓晨给她提上裤子,盖好被子掖了掖,才回道:“跟你姐夫换了班,这两天我都在营区卫生所。”
转头,她跟程砚洲说道:“禁闭室太冷了,小晚身体不好,又发了烧,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旁边安静的顾鹤庭突然踢了下墙根,转身朝外面走去,他压抑着怒气,“我去跟他们说。”
没多久,外面就隐约传来砸门声和吵闹声。
程砚洲没分神去关注他,只是平静地点头:“我知道。”
“麻烦表姐了。”
谢晓晨不能多待,不然就跟上午来那趟一样等着被人赶出去。
人都走了。
程砚洲攥紧的拳头才松开。
他走到床边,对上顾莞宁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沉声道:“待会儿我要把这个房间的门卸掉,动静可能有些大,你捂住耳朵。”
顾莞宁眨巴眨巴眼,“你卸了门,他们就能放我们出去吗?”
程砚洲给她掖掖被角,“不一定。不过试试总没坏处,不放我们出去我再修好就是。”
“要是因为破坏公共财物关我禁闭就更好,部队新的禁闭室条件可比这里好,到时候我带你一起。”
顾莞宁:“……”
啊这,你为什么能把去禁闭室这种事情说成跟去国营饭店一样荣幸?
她点点头,“好吧。你注意别把衣服鞋子弄坏了,我们可就这一身。”
说完,顾莞宁两手捂住耳朵,鼓着腮睁大眼盯着他。
程砚洲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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