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毫不客气的把他刚搜罗来的一壶上等老君眉喝的一干二净。
周瑜默默劝自己看在今夜顶酒的份上便不与他计较。
正暗自运气平静间,那人一句话却让自己不得不计较了。
“公瑾阿……最近无甚战事吧……不如跟我去平了麻、保二屯,可好?”一手把玩儿着上好紫砂壶,脸上漾起了大大的笑容。
二……屯?讨山贼?还……跟???
周瑜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这么不冷静了。毕竟孙策在时,他于东吴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孙策不在了,地位更是尊荣,尽管官职并未见得有多显赫,却从未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过话。
强忍住唇角的抽搐,把他手中已空的茶壶温柔又强硬的夺了下来放于桌上,紫砂和上好楠木案几相碰,发出了一声钝响。
斜斜挑起一边的眉“敢问将军,为何?”
那人看他强压怒气的样子,却似乎觉得颇有意思,唇边的一抹笑意就从未收起。
“在下为丹阳太守,君统领江夏,来年想从我辖地一处攻刘表,恐怕那二屯……为必争之地吧。”
这番话倒是说得周瑜忽然一凛。
近来只顾大型的战略部署,这一层倒是没细想过。尽管也早便思量过这门户一关自然要破,可本想也就是辖地太守一己之政务了,如今要他把长江一线之兵调度过去……怎说也有些过。
孙瑜见他低头不语,便知他在思索什么,居然敛了笑,肃容道:
“公瑾可不做多想。那二屯贼寇,已发展有万余了,就是我尽出丹阳之兵,也讨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如此。
以前孙策也数次讨那二屯,却总是斩草不能除根,寥寥数年,竟发展叛军达万余之众,而自己竟然不查,昏聩至此……
千里之堤,岂不是一朝便可能毁于蚁穴?
心下一恸,加上中夜寒凉,禁不住低头便是一阵猛咳。
背后却多了一只抚拍顺气的手。
“公瑾你这又是何必……你日理万机,这些小事如有不知也属正常,不必把自己逼的这么紧的。”
抬头,便见那双似曾相识的,真挚的眸子。
忽的觉得,这人倒也不像初见他时,那般讨嫌了。
当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周瑜就发现自己又错了一次。
那人已除了外袍跳到了他的塌上,将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翘着两条腿,看了看他,笑笑,说了句
“夜深啦,这便歇吧。”
在周瑜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呕血的情况下,他居然伸长了右臂,又补充了一句。
“帮我把袍子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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