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此起彼伏,恰似春天的柳絮,纷纷扬扬不止。
就在这时。
“蹇舍人。”旁边有人叫他。
蹇义转头一看,吃了一惊:“茹尚书!”
真是想谁谁到。
站在前方不远的,不正是近些日子来,几乎把会同馆当做自己家的茹瑺!
一眼看过,蹇义已将茹瑺的情况打量清楚。
只见对方穿着绯色官服,一把胡须,有些杂乱,身形比记忆之中,清瘦了一些,面上有些亢奋之意,手里还握有一卷纸张。
那墨色有些透纸而出,乍眼看去,里头有字,字的上面,似乎还有些弯弯扭扭的符号。
似乎注意到了蹇义的眼神,茹瑺将那卷纸袖入袖中。
“皇上招了个新的舍人?”
“是的。”
“叫什么名字?”
面对这句咄咄逼人的话,蹇义不由顿了顿。
茹瑺却冷笑:“怎么,连名字都不能说?莫非这新来的舍人,有什么见不得人处?”
“自然不是……”
“自然不是,”茹瑺,“他不过叫杨士奇罢了!是陛下要带进先太子灵堂的心上之人而已!”
说罢,这兵部试尚书,竟拂袖而去。
蹇义一时默默,他又走了两步,却正好遇到皇帝。
朱元璋也没坐轿子,就背着手,带着个太监,在园子里慢悠悠散步。近些日子,皇帝确实没有了往昔那种吃饭都赶着时间的仓促感。
他见了蹇义,还招呼说:“宜之,刚才看见良玉了吗?”
蹇义实话实说:“正和茹尚书说了两句。”
“知道他怎么气冲冲的吗?”老朱纳闷,“见了咱,也别别扭扭的。”
可能是知道了维喆生病,于是兴冲冲地拿着推演而出的仙机内容来找您,准备以这份功劳再进灵堂,却意外地得知了您要带杨士奇进灵堂吧……
蹇义久在官场,心思是极细的,怎么会不明白茹瑺那无名之火?
不过,他心里虽然明白,面上却笑道:“定是茹尚书着急于朝廷大事,才怠慢了陛下。”
听他这么一说,老朱就高兴了:“嗯,这良玉,有时候心思就是不在工作上,他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咱也就开心了!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回家吧,咱也和那群龟儿们去灵堂吃个便饭。”
蹇义正要答应,却觉得刚刚那一句,自己似乎听见了些什么奇怪的话……
他不禁试探问:“陛下正要去……?”
“去灵堂和龟儿们吃个家宴。”朱元璋流畅地再说了一遍,“桌子设在灵堂外边,儿孙都在,让标儿跟着一起热闹热闹。”
以蹇义之会说话,也是滞了半晌,终于找出一句话来:
“陛下和诸皇子皇孙能与先太子同乐,真……真真是极好的。”
挥别了蹇义,老朱再次溜溜达达,溜达到了灵堂外。
灵堂之外,桌子已经摆好,各种热腾腾的食物,正逐一被端上桌子,老二和老三凑在一起,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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