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袋放好,我不逗你了。”
郁言不吭声,却很好哄,对面刚服软,他就更软。
“放好了吗?”
郁言摸着热水袋上的纹路:“嗯。”
他的话的确不多,冒出头的勇气被程深一周的疏离按回壳里。
静默半晌,郁言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他有时候会厌烦这样的自己,嘴笨不会说,不懂维系感情,若他是程深,也不愿意和自己做朋友。
“郁言。”程深喊道,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挺无聊的,郁言说:“嗯。”
程深又试探:“言言?”
郁言无语,觉得这样叠在一起像在喊小孩。
“干嘛啊,”他不满道:“别乱叫。”
程深顿了几秒,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然后坦白:“其实那个书签……”要命了,他居然会不好意思:“的确是我……”
他没说完,郁言却懂了,并善解人意的替他说完:“是你做的?”
不等回答,郁言躺不住了。他翻身下床,动静不小,几乎是扑到桌上。嫌床头灯太暗,他打开台灯,从盒子里把书签拿出来。
下午他没细看,瞥一眼就喜欢,想着不能要就放下了。这会儿拿在手上,对着光打量。
书签做的很精致,乍一看弧线流畅,勾勒完美。但要认真去看就会发现,镂空部分有些瑕疵,大概是云鹤打磨起来太过繁琐,转折连接处处理的不好。
倏地,郁言目光一凝,拇指擦过扇形尾端,长链的接口,工整的刻了一个“言”字。
“郁言,你在看书签吗?”
“在。”郁言仿佛被小锤一下下砸在心口,这回没有停顿就问:“为什么?”
程深故作坦然:“答应你了嘛。”
“买一个,或者找专人做都比你这个好看,为什么要自己做?”
郁言很少这样直白,故而一开口就让程深语塞。他说的在理,去商场买,找人定做,哪样都比自己做的好看。但程深没有在郁言的话里听出嫌弃或是不喜欢,那人简简单单,落落大方,只为一个答案,不像自己图谋不轨。
程深想了想,挑一个还算平常的理由:“这是我的心意。”他一语双关,赌郁言听不懂。
郁言也的确没往深处想,又问:“做这个,难吗?”
程深松口气,答道:“有点儿,雕那个图案挺费事的。”他一边回忆一边笑:“我做坏了好多个,有一个都到最后了,一笔划重了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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