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中蓄势待发的泪一瞬时喷涌而出了。
她哭着盯着他们。
张太太也直直盯着她。
除了陆庆归在一旁絮絮叨叨以外,她们主仆两人一言不发。
最后是小梅闻声过来将元元带走的。
陆庆归也把张太太带走了。去到后院,后院里落英缤纷,草场上的草枯竭,风也萧条,陆庆归觉得这女人脑子又犯了浑,明明冷地打颤,还要穿单薄的运动服来打球。
他说:“你不是冷么?”
她说:“冷才要打球,我想出出汗。你知道么,我总觉得没劲儿,今天生了不少的气,兴许涨了力气呢。”
“你生了多少的气?有我的吗?”
“不全是。”
“噢!”陆庆归笑。
他们相对站着,白色羽毛球在澄澈的空中飞来飞去。
张太太说得没错,她今天力气确实大,不像是个病人,什么跳跃、俯腰、转身,她都做的很好,陆庆归甚至都有些应付不过来。
打了许久陆庆归才觉得不对劲。她太过用力了,用的却不是她本该的力气。就像去年在陆家喝醉了酒,酒量很大,却不是她本该的酒量。
他累地气喘吁吁,最后一球他故意没接,球落在手边。他弯腰捡起来,慢慢朝她走过去。
她盯着他:“怎么了?继续啊!”
他走到她跟前:“你不累吗?我累了。”
“我不累。”
他没理她,转身走向椅子坐了下来。将球和球拍往桌子上一搁。她也走了过来,说:
“那么年轻,那么弱。”
“我可不弱。”陆庆归仰头看她。
“你这还不弱,才多久?就累成这样!”
陆庆归撇过头喝水不理她。
她接着说:“你打不了回去吧,我叫小梅陪我打。”
陆庆归:“你别,你可别把小梅折腾得干不了活了。不然谁来伺候你?”
“至于吗?”她笑。
笑着笑着她也坐了下来。两个人并排坐在栽满月季花的藤栅后。面朝辽阔的草场,风吹云散,秋天干净的近乎荒芜。
良久,陆庆归说:“为什么打她?”
她顿了顿:“她不该对你动心思。”
他哼笑:“不该对我动心思?你又不是不清楚,全上海对我动心思的姑娘可不少。”
“嘁,自恋。”她说:“别人怎么样我管不了。”
陆庆归说:“她一个小丫头,色迷心窍多正常,你还当真了。我都不当真。”
“你不当真,你骄傲着呢!”
“我不骄傲。我很少在情情爱爱上花心思,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看了看他:“你心疼了。”
“你吃醋了。”
陆庆归说。
她不说话。
“我有个坏毛病。”他说,“我喜欢替别人害怕。”
她目视前方,还是不说话。
“我最害怕你。害怕你总卷进别人的命运里。”
她一怔。这句话她应该从哪里听过。是冯义围,冯义围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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