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巧骨骼,原本温幼的眉眼已是初显英气。
那抹英气既不锋锐,更不凌厉,反是朗润如玉。
让人望之如置身江南烟雨,亦如遥见海晏河清。
太子的身形也不似从前圆小,逐渐显露了少年应有的清瘦和挺拔之态,每次他来皇宫给阮安请安时,身量瞧上去都要比之前长高了些。
霍羲年纪尚稚,一举一动流露出来的仪态却绰然雅贵。
申维也曾见过霍阆年轻时的模样,瞧着过于赏心悦目的小太子,他突然有些恍惚,竟忘了向霍羲请安。
前朝的权相,太子的祖父霍阆,在未患腿疾前,也曾是长安城里郎才绝艳的少年郎。
申维听闻,霍羲幼时曾被霍阆亲手抚养。
所谓血脉延承,在霍羲的身上,申维依稀窥见霍阆当年风华。
只眼前临近少年之龄的男孩眼里毫无阴郁,只有濯濯的清气。
今日正好放榜,申维也派人打听到了中了前三甲的考生都是哪家的郎君。
其中有一考生,是鸿胪院少卿的嫡长子,据说他样貌极其英俊,又美风仪,表字也带了个檀字。
西京的世家圈子里都说,他是再世檀郎。
凭着那副俊美的皮相,定能被圣上拔擢为今科探花郎。
过几日的殿考,太子也会去。
申维忖着,虽然太子仍是个孩子,但那被称作再世檀郎的进士,见到他后,也会自惭形秽。
“奴才参加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亲临内务府,是为何事?”
申维拱手问完安,霍羲温声回道“母后说,徽州来了几块好墨,让孤派人来取。”
“都是小的顾及不周,那些个墨娘娘一直没个差遣,就当是留给殿下的。”
霍羲语气未变,道“统领忙着在织造局监督织娘,应是没空去看那几块墨。”
申维心中一慌,不知这内务府里是有太子的眼线,还是太子真有神通天眼,怎的刚来,就知道他是从织造局那儿赶过来的。
霍羲的唇边总带一抹若隐似无的笑意,看上去颇带孩童温朗天真,却总似暗蕴城府。
他微微捻指,略一垂眼。
申维按照他的示意往下一看,忽地反应过来,原是他鞋底踩了个线头。
原是霍羲在不动声色间,就已将他观察得细致入微。
宫里人都说,小太子看着温和天真,却一点都不好糊弄,申维这番是实打实地体会到了。
临行前,申维还受了番霍羲的敲打。
让他该制什么衣服,就制什么衣服,不要人云亦云。
就连太医院里的院判都不知皇后腹里的皇嗣到底是男是女,陛下虽然总命人做些女孩的衣饰,他们内务府却也得清醒着,万一皇后这胎又是个皇子,总不能让他没足够的衣服穿。
离开内务府后,时辰尚早。
霍羲携着几个小黄门郎,乘轿辇离开皇宫,直奔大慈寺而去。
阮安的眼疾痊愈后,身为帝王的霍平枭也来还过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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