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少女曾经渴望又不曾得到的都给她,她热爱的剑道,真心实爱护她的师长,一世顺遂平安;另一半的他却痛恨这样的自己,连带着也痛恨这少女——凭什么她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这一切?
“阿爻哥哥,在看什么?”郗子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爻回过神来,移开视线,捏了捏眉心:“没什么。”
郗子兰看着那纤瘦的少女,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怎么看那眉都寡淡得给人留不下什么印象,怎么看都只是个样貌普通的平凡少女。
可谢爻却为了她地赶到执法堂,甚至破天荒地惩罚执法堂主,得罪两位长老,连她都明白那是杀鸡儆猴。
这凡人少女究竟何别?难道因为凡人的身份,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郗子兰心中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憋闷烦郁,嫌恶地别过来脸去。
谢爻不再朝那少女望去,却不由自主
地出一缕神识,留她的一举一动,倾听她同伴的谈。
他听见姬少殷温声问她:“剑翘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少女道:“弟子也不知道,爹娘没说过。”
姬少殷道:“我可以替掐算一下生辰八字。”
三百多年前似曾相识的对像是钝器重重击打着他的心口。
“知道自己的生辰么?”
“爹娘没告诉过我。”
“为师替掐算一下。”
“生辰要做什么?”
“亲友相聚,赠贺礼,食长寿面,饮长命酒……”
“是加了鸡子的面么?”
“仙凡习俗略不同,加不加都可。”
女童欲言又止,终究不敢求一碗加了鸡蛋的长寿面,但他看到了她中的期冀,可整整十年,她也没等到一碗长寿面。
每年生辰他都在玄冰窟里陪着郗子兰,哪怕她一直在沉睡。
苏剑翘淡淡的声音把他从回忆的泥沼中拽了出来:“多谢师尊,但不必了,弟子没过生辰的习惯。”
姬少殷也不勉强:“若哪天想知道可以问我。”
冷嫣点点头:“好。”
小时候在冷家,父母当然不会想到给她过生辰,她第一次吃到生辰面还是在弟弟冷耀祖周岁时,爹的那碗里卧了个鸡子,娘从自己那碗光面里挑了筷子给她,算吃过了。
后来到了重玄,她暗暗盼着能吃上一碗属自己的生辰面,最好能加个鸡子,但盼了十年终究没盼到。
百年过去,生辰她而言早已没了义,姬少殷掐算出来的生辰也不会是她的生辰,是她随为傀儡人捏造的命格。
姬少殷以为自己不小心触动了她的伤心事,替她斟了杯茶,不着痕迹地转移了题。
一曲《天保》奏罢,舞筵上的鸾凤与灵鹤退下,一群仙侍鱼贯而入,或端着金盘,或捧玉匣,向郗子兰献贺礼。
第一个仙侍中捧着金盘,盘上放着一茎晶莹玉润的灵芝,隐隐九『色』萦绕其上,阶下的赞者对着礼单念道:“玄渊神君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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