剐总得有个准话吧。
“你,你们要如何对待老夫?”
这时的达奚珣已经心如明镜一般,知道唐营这些人是不打算放他回去了,否则也不可能如此戏耍了自己一整日。
“乱臣贼子,老夯货自己说说,该如何处置?”
乱臣贼子必然当诛,可这话让他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面如土灰的他只得颓然坐回榻上,开始长吁短叹。
其中一名军卒又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俺们神武军处置叛贼可从来没手软过。听劝的话,还是好好想想有什么遗言可交代,那有纸笔自己去写,将来说不定还能落到妻儿手中。”
该交代的遗言,达奚珣昨晚就已经和妻交代过了,可当真坐实了预测之后,他又觉得还有千言万语没来得及说,颤颤巍巍的走到案前,提起笔未等落下,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滚落。
达奚珣的这一番举动又换来了当值军卒的嘲笑。
“你这老夯货好没出息,死便死了,哭哭啼啼做妇人状,难道就不怕丢祖宗的脸吗?”
达奚珣心道,如果怕给祖宗丢脸,当初他也就不会叛唐投贼,如今只可惜自己拼着遗臭万年,也只在这世上多活了两三年而已。
一念及此,心生绝望,顿时又泪如雨下。
一张遗书勾勾抹抹写了半晌,上面又沾染了许多的泪痕,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不成个样子。
达奚珣将之折好,封口,又写下了长子的名字,而后又看向那两名当值的军卒,期期艾艾的问道:
“不知这,这遗言当交给谁?”
又是那个军卒,当即嗤笑道:
“老夯货还当真了?哪个愿意为你不顾生死的去送信?既然该写的都写下来,便收拾收拾,等着吧……”
一句“等着”之后便没了下文,达奚珣却不能不多想,也许“等着”二字后面就是死亡吧。这一天终于到了,这世上有他太多的牵挂,又怎么舍得就如此死去?可不死又有办法吗?
正悲痛间,军帐外面终于又有了响动,达奚珣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回进来的则是一些甲装俱全的军卒,一个个身上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你就是达奚珣?”
为者显然是个头目,盯着达奚珣劈头便问。
目光咄咄逼人,达奚珣被迫低下了头,颤声答道:
“正,正是老夫!”
“锁了,带走!”
话音方落,便有军卒蜂拥上前将其按到在地,不由分说便将冰冷的铁链套在了他的手脚上,又有人提着铁锤将其叮叮当当的砸着。
囚牢里给犯人用的这种铁锁链并不使用锁具,因为锁具制造复杂,支出过大。所以,铁链拷在手足上的接口都是硬生生砸死的。
此时的达奚珣并未反抗,只求饶似的哀告着:
“轻点,轻点,老夫不乱动,不乱动就是……啊,哎呦……”
一把老骨头被如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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